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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秦天那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咦,张队长你也在这啊。”
张立新听到这声音,微微一怔,费力地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秦天,没好气地说道:“秦队长,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笑话呢?”
秦天赶忙举起手中的酒,脸上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顺势坐在了张立新的对面,说道:“我也是来喝酒的,这不是今天和家里那位大吵了一架么,心情烦闷得很。听朋友说这个小酒馆氛围不错,就想着来这边解解闷,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你了。”
张立新听到秦天这番话,确认他不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脸上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秦天见状,赶忙拿起桌上的酒杯,给张立新倒了一杯酒,然后开始按照自己预先想好的计划,向张立新倾诉起自己的“烦恼”。他眉头紧皱,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和妻子争吵的缘由,时不时还叹口气,仿佛真的被家庭琐事折磨得痛苦不堪。
张立新本来就已经晕晕乎乎,听到秦天的抱怨后,仿佛找到了共鸣一般,又在秦天的不断劝导下,接连喝了好几杯酒。几杯酒下肚,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活络起来。张立新也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的烦心事,言语中满是愤懑与无奈。秦天一边耐心地听着,一边适时地附和着,还时不时给张立新添酒。
秦天和张立新在这喧嚣的小酒馆里,继续着他们那夹杂着醉意与心事的交谈。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了好一会儿,周围的酒客们依旧沉浸在各自的热闹中,无人在意这角落里两人的对话。秦天敏锐地察觉到,张立新已然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放松了警惕,此时正是绝佳时机。他微微向前倾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犹豫,对着张立新说道:“张队长,有句话在我心里盘旋许久,实在是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张立新费力地抬起头,迷离的双眼好似蒙了一层雾,好不容易才聚焦在秦天脸上。他眉头微皱,含糊地应了一声,示意秦天继续说。秦天见状,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你对这个叶知秋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程度呢?”
听到“叶知秋”三个字,张立新像是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脸上的醉意瞬间化作深深的叹息。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深情:“秦队长,你是真不知道啊,我对她那可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可如今呢,你也看到了,她竟然是军统的特务,现在还被关在审讯室里遭受审讯。都怪我,发现得太晚了。要是能早点知道她的身份,我拼死也会让她跟军统那边断绝联系,也不至于让她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秦天听着张立新的话,心中暗自思忖,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轻轻叹息一声,眼珠微微转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紧接着,他一脸惋惜地继续说道:“哎,今天我从审讯室外面路过,那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听得我心里直冒火。张队长,你说你还有心思在这儿喝酒,怎么就没想着去审讯室,给张主任求求情呢?要是能把叶知秋争取到咱们特务处这边,她也就不用受那些折磨了呀。”
张立新原本黯淡的眼神,在听到秦天这番话后,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用力一拍桌子,兴奋地说道:“还是秦队长你想得周到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明天,我一大早就去审讯室,先试试能不能把知秋劝到咱们特务处这边来。要是真能成,到时候我们俩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说着,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痴迷的神情,仿佛已经看到了和叶知秋携手的美好未来。
秦天看着张立新那一脸痴迷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不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又装作忧心忡忡地对着张立新问道:“张队长,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叶知秋她死活不肯叛变军统,那该怎么办呢?”
张立新听到这话,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刚刚脸上那痴迷的表情瞬间凝固,而后缓缓化作深深的无奈与苦涩。他长叹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这种情况,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这可是张主任来到咱们上海后抓的第一个抗日分子,看守必定是极其严格的。就算我有心想要把知秋放走,也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啊。现在,我也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知秋能听我的劝了。”
秦天表面上却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他心想,想不到这个张立新对叶知秋竟然如此痴情,即便已经知道她是军统的人,依旧对她这般上心。不过这样倒也正好,以他对军统特工的了解,像叶知秋这种训练有素的,一般不会轻易投敌。如此看来,自己刚弄来的那颗假死药,交给张立新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凭他这份痴情,办成事的可能性可比张曼丽靠谱多了。
秦天见自己已经成功试探出张立新的态度,目的达成,便决定转移话题。他开始和张立新聊起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后,看了看时间,故作遗憾地说道:“张队长,我就先不陪着你了,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得先回去了。你也别喝太多了,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劝叶知秋吧。”
张立新听到秦天准备回去,愣了一下,随后也缓缓站起身来,说道:“那行,我也回去,我就住在附近,走几步就到了。”
两人晃晃悠悠地朝着外面走去。酒馆的门刚推开,一股刺骨的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扑面而来。秦天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小雪花。
秦天抬手招呼了一辆黄包车,转头对着张立新告别:“张队长,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说完,便坐上黄包车,朝着远处驶去。张立新看着秦天离去的背影,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脚步踉跄地往自己住处走去。
秦天坐在黄包车上,随着车身的晃动,他的思绪也在飞速运转。他不动声色地控制着鹦鹉分身,从随身携带的空间中取出笔和纸,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几句话,便朝着张立新的住处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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