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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揪了起来,她深吸口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看着那风情万种的桃花眼,沈苏姀压低了声音道,“你的鸟,都听到了什么?”
谢无咎满意的看着她有些凝重的面容,身子朝她身边倾了倾,唇角微动,沈苏姀的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看着就要说了,他的身子却又退了回去,摇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咱们等到宴后说!”
沈苏姀这颗心忽上忽下,看着他那仍是嬉笑的样子恨不能一拳挥到他脸上去,谢无咎却好像不曾看到她的紧张,又四处瞅了瞅道,“虽然不是说漠北的时候,可夜宴要开始了,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得提防一下北魏此番来的那个巫女!”
北魏的巫女?!
沈苏姀眉头一挑,眼底露出两分茫然,显然,她并不知道此番有什么巫女,更没听说过这个北魏巫女是何许人也,谢无咎看着她的表情摇了摇头,回头朝殿前的宫道之上一看,眸光顿时紧紧眯了起来,靠在她身边低声道,“喏,他们来了……”
沈苏姀心头一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行紫章华盖的仪仗正缓缓而来,当先的马车四面帘络皆是半透,从沈苏姀这个方向看过去,恰能看到一身红衣的拓跋昀身边正坐着个一身白裙面上带着面纱的纤细少女,那少女低着头,并看不清何种模样,对沈苏姀而言更是感觉陌生,可不知为何,沈苏姀的心中忽然生出浓浓的不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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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诡谲卜测,皇脉疑云!
“虽然不是说漠北的时候,可夜宴要开始了,我要提醒你一句。”
“你得提防一下北魏此番来的那个巫女!”
“喏,他们来了……”
谢无咎的语气带着神秘莫测之意,沈苏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夜色掩映之下,锦绣殿之前的宫道之上正有一行仪仗缓缓而来,当头的步辇之中堪堪坐着两个人,暗红华服着身的拓跋昀依旧美得好似蛇蝎,在他身边,正静坐着一个白衣白裙带着面纱的纤细少女,沈苏姀眯了眯眸子,心头不安的跳了跳,转头看向身边之人,“我为何要提防此人?”
听沈苏姀如此一问,谢无咎莫测的低笑了一声,往锦绣殿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的道,“眼下不是多说的时候,你若想知道,宴后自来寻我便可。”
话音一落,他牵了沈苏姀的手腕便朝殿门处走,“时间不多了,咱们还是赶在他们之前入殿的好!待会子挤在一起就麻烦了,那个北魏太子长得一副娘娘腔的模样,竟然还敢打苏苏的主意,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沈苏姀正在深思谢无咎今日之言,冷不防还真被他拉着走出去几步,刚一回过神来便将他的手甩了开,一抬头,赫然对上一双墨蓝色的眼眸,对面的回廊之上,嬴纵一身墨色王袍着身,正和一身白色锦袍风流俊朗的嬴策相携而来,见嬴纵的面色算不上好看,沈苏姀心中不由暗叹了一声,正有些无奈,身边花里胡哨的谢无咎也看到了嬴纵两人,他口中低呼一声,竟然又拽了沈苏姀一把还朝着嬴纵两人不知死活的迎了上去!
“下官拜见秦王,拜见八殿下。”
嬴纵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越过谢无咎的肩头落在了沈苏姀的面上,谢无咎见嬴纵完全无视了自己,身子一晃便挡在了沈苏姀之前,笑着道,“下官昨日刚回来便听闻秦王殿下遇刺之事,下官心感悲戚,眼下见秦王殿下安好总算放心了。”
嬴纵的目光这才落在了谢无咎的面上,墨蓝色的眼底一片深幽,就在谢无咎以为嬴纵会对他说点什么的时候,却不想嬴纵一转身竟然入了殿内,谢无咎面上发自肺腑的表情当即就此滞了滞,一边的嬴策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无咎道,“谢无咎,你胆子不小。”
谢无咎不曾听出嬴策话中的含义,点头笑道,“那必须,为了苏苏去一趟漠北算什么!”
嬴策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转而看向了谢无咎身后,谢无咎眼下才识趣的让了开,回头却见沈苏姀的目光正落在嬴纵走入殿中的背影之上,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莫测一笑,而后便朝嬴策一拱手,“八殿下既然和苏苏有话说,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谢无咎话音落下亦转身进了殿,沈苏姀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嬴策,一个多月不见,嬴策的眉眼之间似乎添了几分持重的大家之风,她勾了勾唇,“八殿下想说什么?”
嬴策一叹,放低了声音道,“七哥都不说什么我能说什么,那日去看你的时候你还躺着不省人事,苏姀,这一次你受累了,七哥最近也是不太平,你们……哎,这个谢无咎也不知怎地胆大包天的很,小小的一个从三品也敢蹦跶,倒是不怕七哥灭了他。”
沈苏姀摇头一笑,看了看远处台阶之下已经停下来的步辇道,“北魏太子来了,不如咱们先进去?我可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
嬴策转头扫了一眼远处的步辇,神色不虞的哼了一声,抬手做请和沈苏姀一道入了殿门,一边走一边低声道,“这个北魏太子也是个目中无人至极的,前日那乱子便是闹得人心惶惶,幸而父皇没给他闹大的机会,你放心吧,此番北魏的目的多半还是在三位公主身上。”
听见他笃定的声音,沈苏姀不由转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心中却觉得嬴策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然而这变化不算大,她一时也说不上来,殿中百官来了多半,一片热闹的低语之声,沈苏姀和嬴策又往里走了几步便分了开,嬴策去到了高台之上的皇子坐席,而沈苏姀则走往自己权阀席位之上去,刚从侧道往前走出了几步,一边的侧门之处却走进来一道人影,恰好和她的去路撞上,沈苏姀不由停了步子,一抬头,眼前的竟然是申屠孤。
申屠孤也未想到自己进门便遇上沈苏姀,他那双沉寂的眸子看着沈苏姀有一瞬的怔愣,深潭般的眼底几丝微光浮动,末了退后一步抱拳行礼,“侯爷。”
沈苏姀挥了挥手,一笑,“辅国将军的伤都好了?”
申屠孤又抬起了头来,一双眸子古井无波的叫人瞧不出什么来,他只点了点头便不再说什么,沈苏姀便也笑着颔首,“伤好了便可,辅国将军和舍妹的赐婚我已知晓,关于婚期,稍后我自会派人去将军府上与将军商量,将军眼下孤身一人自是缺人照料,依我所想二位的婚期自当是越早越好,辅国将军怎么想呢?”
申屠孤大抵没料到沈苏姀能如此直接的就提到了赐婚之事,更不曾想到她竟然还说婚期越早越好,一时反应不过来,在沈苏姀丝毫破绽也无的笑容之下,他竟连一点说“不”的理由都找不出,他愣了愣,垂眸一瞬不知在想什么,再抬起头来时本就古井无波的眸子愈发沉寂,这一月多稍有清减的面容上一丝表情也无,只点头,“依侯爷之意。”
说话的语声沉暗又孤清,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沈苏姀面上的笑意淡去两分,顿了顿还是道,“早前辅国将军在寿康宫中替舍妹解过围,舍妹一直铭记于心亦对将军颇有几分心意,想必一定能和将军成就一段好姻缘。”
申屠孤仍是那般看着她,语声终露出些许艰涩来,“借侯爷吉言。”
沈苏姀见他这模样一时不知还能说什么,扫了这快要坐满的大殿一眼,对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前头走去,心中一叹,主位之上却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沈苏姀抬眸,嬴纵正眸光莫测瞧着她,沈苏姀只与他四目相对一瞬便垂眸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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