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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人生长恨水长东（第2页）
听闻者无不脸色剧变，深深为其中的内容所震撼。
戮尸百万，血流成江，以作尸观？
这大荒曾经竟有如此魔头存在？
而且还是与天魔宗宗主，青丘妖皇等人同属一世。
众人心神动摇，但回忆录里的内容还在继续。
【我这一生，罪恶之多，罄竹难书……我知道卿最是向往天下大同，人皆成龙，想来……我的所作所为，卿若是存活于世，看到这一幕，想必会十分失望吧。】
【我一路走来，刺杀过太玄剑宗的老宗主，也屠过青丘狐族上上下下无数生灵，我曾让青衣剑心破碎，也让玉瑶凄凉绝望……我时常叩问己身，我时常问自己——这一路走来，是否有过一丁点的后悔。】
越来越多的生灵目光惊骇，不管是大荒土著，还是蓝星玩家，都被回忆录里的内容给吓到了。
刺杀太玄剑宗的老宗主？
屠杀青丘狐族无数强者？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猛人，为什么他们竟从未听说过半点传闻？
至于是否是虚构的？
众人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毕竟回忆录涉及到的事情太恐怖了，那么多的绝巅强者，那么多的宗门圣地，但凡其中有一件是假事，便会不攻自破。
作假？
不会有丝毫的意义。
而且……谁踏马疯了，要去作这种假啊？冠上这么多骂名，被无数圣地追杀，他能图个什么啊？
图个满门抄斩，还是声名狼藉？
【我想……我应该是不后悔的。】
回忆录的内容还在继续，众人不管是看的，还是听的……一个个眼睛都不敢眨，耳朵都不敢动。
【只是偶尔听到卿所做的乐曲时，还是会偶尔地恍神失言……】
【我有时会想……友以交我为耻，甥不以我为舅，妹不以我为兄，妻不以我为夫，师不以我为徒……天地之间，竟无我息身之地，我空有一身神力，却无力挽狂澜之能。】
【人生长恨水长东，这天地间留我何用？】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回忆录的标题再次出现，但这一刻，所有人默然无语，久久失神。
哪怕是先前，因听闻回忆录主人的种种魔头之举后，而内心愤怒和仇视的大荒土著，这一刻也沉默了下来。
就连太玄剑宗的弟子，青丘狐族的妖兽，也久久伫立，喉咙涌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回忆录中的这几句话虽短，但每一字都充满了落幕，充满了苦涩，充满了无可奈何的悲壮孤凉。
友以交我为耻，甥不以我为舅，妹不以我为兄，妻不以我为夫，师不以我为徒……这一句句内心叩述，宛若杜鹃啼血，令人闻之落泪，心生悲凉。
那是何等绝望，又何等孤独的处境啊？
天地之悠悠，竟无一人与他为伴，他只能独望九天，感慨人生长恨水长东……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是他那罄竹难书的罪行吗？
还是因为他令青衣剑仙道心破碎，令天魔宗的魁首凄凉绝望？
这一切过往无人知晓。
但，
这丝毫不影响众人进行脑补。
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此时此刻，众人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诗真正的含义。
他年我若成了掌管生灵的司春之神，一定要让菊花和桃花在春天同时绽放。
菊花和桃花，指的应该是回忆录主人的所有遗憾，指的应该是回忆录主人愧对的所有红颜知己，比如那桃花……指的就很可能是天魔宗的魁首，姜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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