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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两块镜子（第1页）

加西娅和真子通过多重虫洞来到了戴璐卡主城，克莱尔为她们一人准备了一套战斗机甲。银河战争期间，戴璐卡虽然一直苟在后方，但军备研究却一直没有落下。看着两身防御力爆表的厚重机甲，加西娅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这些机甲在战争时期能在前线使用，那扭转战局的机会应该会更早出现。

两人自己驾驶了一艘戴璐卡的防卫舰升空，舰艇中装载了克莱尔为她们准备的大量满储存量的储能金属。进入到银霜所在行星和戴璐卡之间的星域，结界已经在银霜强大的能量影响下解体，那颗行星孤零零地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等待是最煎熬的，眼前的小行星看起来只有盘子大小，一片死灰色，毫无生气。谁也想不到现在这颗行星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门蓄能炮，炮口指向的就是他们身后的戴璐卡。

“我感觉你对祯禾银霜似乎有些成见，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加西娅打破了沉默。

真子略一沉吟。“其实不算是成见吧。他家族早年被帝国制裁，他们姐弟三人流落在外受了些苦。后来他当上舰长，私底下做了不少报复的事，冥蝉家虽然当年并没有参与，但也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所以他也把我们恨上了，报复的对象里有不少冥蝉家的族人。”

加西娅微微笑道：“那你们虫后心挺宽呀。没有追究他责任吗？”

“布莱德的政治策略原本就是让各大家族相互制衡，不允许一家独大，有个搅局者出现，平衡一下各方势力，我想，虫后应该不会在意的。”真子从小就去到联邦生活，很大原因就是不想参与到布莱德复杂的权力斗争当中。

“你是一个称职的治安官，如果撇开这些因素，你认为祯禾银霜真的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吗？”

加西娅的问题让真子有些茫然，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公正的人，针对银霜不过是因为他多行不义，并没有情感因素在内。可在加西娅平静的询问下，她有些拿不准了，她每次看到这个名字都会有种不自觉的厌恶和敌视。“我不知道。”真子低下了头。“单纯从证据上来看，他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即使当年的报复很多也是点到即止。如果客观评价，我只能说心性偏执，但懂克制。”

加西娅微笑点头。“你这八个字很准确呀，那我多说一句，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的话，这个世界会不会反而变得更美好一些了呢？”

真子彻底怔住了，她脑海中闪过许多人的形象，钟焰、杉塔、眼前的加西娅、包括她自己，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坚定自己的信念，只是“克制”的方式不同而已。“我……”她语塞了，但心中似乎有一块石头被悄悄移开了。

“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我希望你能对他更宽容些，那也是对自己的宽容。”加西娅的语言像一道清泉浸湿了真子的双眼，的确，她的苛刻更多时候为难的是自己。

真子喃喃说道：“那可能需要他也能活着回去吧。”

舰艇内恢复沉默，两人看向窗外的小行星，那里有一个小点强光闪烁，他们知道，那里的战斗开始了。

实验室内。

银霜始终没有下杀手，并不是因为所谓的善恶感。善恶的界限在他认识里原本就是模糊的，他只是单纯觉得眼前四人并没有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没必要多造杀孽。所以他一直保持防御姿态，只是适度反击，试图让他们知难而退。

尽管只是如此，钟焰三人情况已是狼狈不堪。钟焰身上鳞甲大半已经脱落，让他每次出手皮肤上都传来钻心的疼痛，这也大大影响了他的速度和感知力，现在的他与其说在攻击。不如说只是在意识支撑下不让自己马上落败。

艾丽斯的状况虽然比他略好，但也有限，她一只翅膀已经被闪电烧焦，没法再继续保持浮空状态，同侧的手臂也是焦黑一片，伤势让她射击的精准度大幅下降。她被迫弃枪用刀，和钟焰一起陷入了苦战。

杰斯其实已经完全丧失战斗力了，因为他的超眼所有分解的组件都被闪电击落，他护着奈尔退到了门外较远的位置，拿出传导器试着联系达科。传导器那头传来一阵滋滋啦啦的电磁干扰声，在银霜强大的能量场内，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无法正常工作。

“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们现在走，我不杀你们。”银霜的话像一把刀子，既切割着他们的自信，也剁碎了他们的尊严。

钟焰怒气勃发。“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手上攻势反而更加猛烈。艾丽斯没有说话，也是铆足力气，一刀快过一刀的向银霜要害部位斩去。这时的他们别说留手，即使使出全力，武器的锋刃在蓝色闪电的支配下也始终碰不到银霜的身体。

银霜眼中凶光闪现。“你们既然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双手一合，所有分散在外的闪电枝丫立即回缩，聚焦在他的身体轴心上，形成了一道让人睁不开眼的树状闪电。钟焰完全没管他的动作，也是全身发力，将所有火焰之力全部凝聚在刃尖，两柄短刃立即被两条火龙缠绕，龙头喷吐着烈焰。随着钟焰跃起，蓄力，手臂下落，两条火龙直奔银霜胸口而去。与此同时，艾丽斯一个旋身，已绕到银霜身后，双手持刀，能量集中在双臂，迅速挥出，数十道凛冽的刀光组成成一片光网将银霜退路彻底封死。

两人所有能量都聚焦在这一击中，完全放弃了防御，如果防御没有用处，不如以伤换伤。闪电凝聚成型，火龙咆哮而至，刀网寒光逼近。门外的杰斯和奈尔呼吸都停顿了。奈尔脸色惨白，杰斯则默念《神启录》，等待着这如万钧雷霆般的碰撞。

强光剧烈闪动，一声无与伦比的巨响让门外二人暂时失去了听觉，接着一股巨力排山倒海般涌来，把两人压迫在身后的墙壁上，全身骨骼“咯咯”作响，两人发出痛苦地嘶吼，自己却什么都听不见。

巨力持续了数秒，强光散去，两人像散了架一般瘫倒在地，杰斯挣扎着抬起头向室内看去，三人都不在他的视野内，实验室的屋顶消失了，周边墙体也坍塌了一部分，室外的光线洒在了原本封闭的实验室地面上。那台设备依然还架在银霜刚才站立的位置上，只是已经不再发出强光，存储在里边的能量已经宣泄一空。

“来了！”星域中一直绷紧神经等待的加西娅一声轻喝。一道强光直奔他们的舰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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