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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第3页)

靖江帝先是微微冷笑,继而厉声训斥,质问他怎会有如此荒诞不经的念头。林小风听闻,羞愧得无地自容,但靖江帝并未直接拒绝,这给林小风的心中点燃了一线希望。靖江帝指责他依仗功绩而滋生骄纵之气,质问他有何德何能,竟敢觊觎公主的婚姻。林小风见状,匆忙改口请求赏赐金银财宝,靖江帝却怒不可遏,喝令他速速退下。林小风犹疑不定,迟迟不愿离去,靖江帝洞悉他内心的盘算,暗自嘲笑他太过顺遂,以致失去了审时度势的能力。

林小风抓住时机,提及阳曲县火药研制工作已取得突破性进展,靖江帝闻之精神为之一振,但对为何迟迟未收到正式报告感到困惑。林小风解释道,这是因为采取了分组研发的方式,当前各项成果还在整合阶段,计划待全套设施完备后,再统一进献朝廷。他还不忘提及从汉江王那里得到了西洋的奇异事物,并正在尝试仿制,借此机会进一步阐述对外洋的关注,主张开放海域以探索世界,防患于未然,抵御潜在的外部威胁。

靖江帝并未顺着这个话题继续探讨,而是转而询问林小风双亲的情况,林小风答道父母已先后离世。靖江帝闻此言,脸上掠过一丝歉疚,提醒林小风不要再纠缠于开放海域的问题,命他尽快前往北镇抚司处理公事。林小风在离场之际,仍不死心地第三次提起迎娶公主之事,然而靖江帝依旧坚决地命他离去。

林小风离开乾清宫后,径直来到清漪殿,看到李涵淼正全神贯注地纺织,便悄无声息地站在一旁等候,直至她织完最后一根线,他突然出其不意地捂住她的眼睛,开了个玩笑。李涵淼受惊而哭泣,林小风心疼地放开手,李涵淼拭去泪水后破涕为笑,两人互诉离别的思念与心中的眷恋。

林小风目睹李涵淼那泪痕斑驳的容颜,心头涌起无尽的愧疚,他懊悔自己因公务繁忙而迟来数日,没能尽早前来探望。他提议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深谈,李涵淼尽管心情沉重,却还是无声地点了点头,两人携手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步入了清幽寂静的后花园,最后在一座古韵盎然的凉亭中停下了脚步。林小风挥袖遣退侍立的宫女,李涵淼默然跟从,直至在亭中相对而坐,周围弥散着一种微妙而压抑的氛围。林小风小心翼翼地握住李涵淼的手,指尖触碰到她手上因操劳而形成的粗糙纹理,满目关怀地询问她是否一直挂念自己。李涵淼低头不语,轻描淡写地否定了日夜思念的说法,而林小风则毫不掩饰,直言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随即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李涵淼的身体在那一刻微微僵硬,林小风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拘谨,便慢慢讲述了这次返京的始末,当谈到在外的种种艰辛与磨难时,李涵淼聆听着,眼底泛起了深深的怜惜。

林小风述说了自己曾沦落为商贾仆役的经历,这令李涵淼惊愕不已,她从未想到林小风会经历过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林小风满怀希望地提及陛下和她本人,空气中的紧张与压抑渐渐消散。李涵淼全身心地沉浸在林小风讲述的故事中,林小风突然俯下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李涵淼在惊愕中脸颊刹那间红润起来。林小风接过李涵淼亲手缝制的衣服,尽管针脚略显粗糙,他却视之为珍宝。李涵淼贴心地嘱咐他回家后再试穿,林小风小心翼翼地将衣物折叠起来,再次将她揽入怀中,李涵淼在他的怀抱中逐渐放松下来,仿佛找到了心灵的港湾。

李涵淼坦诚地告诉林小风,在他失踪的那些日子里,她四处奔波寻找线索,每一天都处在焦虑与煎熬之中。当林小风得知太子竟然散布他已死去的谣言时,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决心要找太子理论一番。李涵淼话题一转,又回到了婚姻问题上,林小风内心充满了愧疚,他借助友人的遭遇婉转地试探李涵淼对于婚姻的看法。李涵淼解释,在这个时代,男子纳妾实属常态,即使是驸马,也可能有这样的行为,皇家对此并不会过于苛责。林小风内心矛盾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向李涵淼坦白自己曾向靖江帝提出求婚的事情。李涵淼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颤动却久久无法说出一句话,震惊的情绪在她的眼眸中流转,像是平静湖面上被石子激起的层层涟漪,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林小风听闻此事,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沉甸甸的重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以他现有的价值观与为人处世的原则,这件事无疑让他陷入了一场深深的纠葛与忐忑之中。李涵淼的声音颤抖着追问详情,林小风以诚实为本,坦白告知自己已将求婚之事直接禀报给了靖江帝。李涵淼的神情瞬间变得迷茫,追问事情的结果如何,林小风则语气坚定地回应,虽然目前谈判并未达成一致,但他坚信自己有足够的力量说服皇上。然而,李涵淼的疑虑并未因此消散,林小风只能以手中握有的权力优势和自身的显著贡献来安慰自己,但那份不安的阴影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李涵淼需要独处的空间以整理思绪,林小风无奈地离她而去,转而投身于繁忙的公务之中。首要之事便是前往北镇抚司,探视被关押在锦衣卫专属诏狱中的陆印生。南北镇抚司两地相隔甚远,北镇抚司坐落在城门附近的新兴衙门,设施尚未完全到位。林小风携谢洪信一同前往,甫一踏入衙门,便能感受到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氛,衙署内人手稀少,反而夹杂着嬉笑声与吵闹声。门子正欲上前通报,却被谢洪信一个手势制止,众吏见状,立刻噤声,敬畏之情从他们的眼神中流露无遗。

林小风侧耳倾听,辨识出内室中有人正在进行赌博,伴随着嬉笑,其间还混杂着对林小风职务任命的讥诮之语。林小风与谢洪信径直走入,原本正在嬉戏的六个壮汉见状,惊恐万分,纷纷屈膝跪地。林小风面色平静,询问刚才挑衅自己之人是谁,六人中有一人主动承认错误。林小风深入了解后得知,此人名叫古达基,乃锦衣卫千户,其父曾担任明威将军任雄。

林小风进一步探究北镇抚司当前的运转状况以及这六人的背景,了解到他们之所以临时调至此地,乃是靖江帝亲自作出的决定。面对古达基等人纪律松弛的表现,林小风辛辣地讽刺,作为武将之后,竟如此放纵,立即命令他们在衙门外跑步、做俯卧撑以示惩戒,并指派谢洪信亲自监督执行。而对于古达基本人,林小风更是毫不留情,他以古达基背后议论上司、拖欠酒楼账款为由,严厉指责其品行恶劣,严令所有下属必须尊重上级,如有违抗者,必将严惩不贷。面对林小风的威严与责难,古达基再无勇气狡辩,只能心怀畏惧地接受惩罚,整个人低垂着头,瑟瑟发抖。

林小风瞧见古达基低头遵从,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欣慰的微笑,他深知这类武将之后往往傲慢跋扈,比起后世严整有序的军人,他们在道德品质和军纪修为上差距甚远。回首历史,军痞遍野,许多将领疏于治军,那些能够真正做到不欺凌百姓的,简直是万绿丛中几点红。林小风深深洞察到靖江境内军人的风气,这群二代子弟的恶劣习气恐怕更为严重。为了震慑这些不法之徒,林小风虽面带温和,却毫不妥协地要求古达基公开道歉,且每一个字都要掷地有声,清晰可闻。古达基无可奈何,只能低头服软,脸上交织着羞愧与无奈。

林小风命令众人悉数上缴赌资,并且加倍赔偿拖欠的酒楼款项,严令此后任何人不得再滋扰黎民百姓,否则必将严惩不贷。随后,他询问陆印生的具体关押位置,由一名年轻小吏引领,走进了那座简陋而又坚固阴森的诏狱。在那里,他见到了精神萎靡、面容憔悴的陆印生。同时,邻近牢房内传来李家家主李一豪父狂怒的咆哮声,小吏解释他因旧事被拘捕,并已供出与陆印生的关联,此案眼下正由林小风负责审理。林小风回忆起过往的蛛丝马迹,不禁对免死铁券的实际效果产生了深深的疑问,遂命令小吏核查究竟有多少持有免死铁券者真正得到了庇护。

李一豪父的嘶吼声持续不断,林小风果断举起手中的木棍重重敲击地面,迫使他闭嘴安静。然后,林小风将焦点转向陆印生,讽刺他的虚伪,追问汉江王赠予的巨额钱财究竟藏匿在何处。陆印生矢口否认,林小风不愿在这种无谓的争执上浪费太多时间,小吏提议使用一种名为“琵琶”的残酷刑具逼供,林小风听闻此言,面色微变,但坚决拒绝,命令小吏暂时退下,自己则继续深入挖掘免死铁券背后的真相。

林小风再次对陆印生进行规劝,敦促他早日如实招供,以免遭受折磨之苦,强调两人同为饱读诗书之人,解决问题无需依赖暴力。李一豪父紧紧盯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似乎在林小风身上看到了某种启示。林小风始终坚持温和的审讯方式,不愿采取极端残忍的手段,但他对揭开事实真相的决心却从未动摇,始终保持着那份冷静而不失坚定的执着。他坚信,即使在黑暗的诏狱之中,也能依靠智慧和公正,照亮通往真理的道路。

陆印生面如灰土,嘴角紧绷,带着一种近乎倔强的阴郁,向林小风发起挑衅:“你觉得我会怕死吗?你虽身为文官,却涉足锦衣卫,举朝上下人人对你心存忌惮,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众矢之的。我今日所遭受的厄运,众人皆看在眼里,你若真有胆量,尽管对我施以严刑拷打,但你居高位的日子必然不会有好下场。”陆印生凭借多年宦海浮沉的积淀,自认为对世事洞察一切,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林小风身形微矮,眼神宛如湖面般平静,悠悠开口问道:“你恨我吗?”陆印生气得咬牙切齿,怒吼道:“恨透了!恨不能将你五马分尸,今日的一切耻辱都是你一手造成。我当初要是早些动手除掉你,何至于沦落至今日这般田地。”林小风微微一笑,淡然回应:“我并不恨你,因为在我的世界里,对任何人都不存在恨意,这是我们之间本质的区别。你只看见眼前的冲突,而我能预见长远的影响,锦衣卫在我手中,将会展现出你无法想象的面貌。”

林小风坦诚地说:“的确,百官都在注视我如何处置你,但他们恐惧过度,我并无虐待任何人之心,关键时刻甚至可能会出手相助。只要你肯配合,不仅可免受皮肉之苦,甚至能保全你的家人,你需要做的只是告诉我银库的位置以及与汉江王相关的秘事。”陆印生满不在乎地冷笑,嘲讽林小风是在编织虚幻的谎言。

然而,林小风始终坚持自己的信念,他表明权力与财富并非他所追求的目标,唯一向往的是探寻真正的幸福,这是他与陆印生的根本区别所在。就在这时,李老突然放声大笑,讽刺林小风不过是贪婪虚伪的化身。林小风以木杖警示,李老这才噤若寒蝉。

林小风内心对市井间流传关于他和家族报业的种种传言感到困惑,决定在适当的时候予以澄清。面对陆印生的坚决不信,林小风依然耐心解析,声明并无陷害之意,只为公正裁决,认为无论是汉江王还是陆印生,都有值得宽恕之处。林小风反对连坐,主张公平审判,真心不希望陆印生走向悲惨的结局。

陆印生依旧固执己见,林小风提出了赐毒自尽的选择,以此避开牢狱之灾,如果陆印生肯透露银库的确切位置,或许林小风还可以为他在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李老在一旁全程观瞻,内心焦急如焚。陆印生最终决定妥协,答应说出一座银库的具体位置,并要求次日见到圣旨和毒药,以此验证林小风的承诺。李老见状,也迫切想要寻求生路,提出以家中财产换取释放,但林小风并未因此动容,冷漠地拒绝了他的哀求,立场坚决,不容动摇。

“罪己矣!林大人!”这一声如同滚雷炸裂,震彻北镇抚司的高墙之外。林小风步出诏狱,视线所及,六人犹如狂风中的落叶般仓皇奔跑而来,他们纷纷高喊认错,恳求林小风的宽恕。为首的古达基面颊肿胀,一旁的谢洪信目光冷冽,显然刚刚对他们是进行了惩戒。其余几人碍于面子,也紧随其后,异口同声地高呼道歉。林小风淡然含笑,倚靠在门框边,直到古达基声音沙哑,方徐徐开口询问:“你们已经跑了多少圈了?”

“八十有九。”谢洪信言简意赅地回复。

“才八十九圈就疲惫至此,这样的体力如何去承担锦衣卫的重任?继续跑,跑到二百圈为止。”林小风语气平稳,下达了不容商量的命令。

林小风嘱咐彪子严密监督众人继续跑步锻炼,自己则匆匆赶往报社,并指示晚些时候召回林桃花,让她派人前往阳曲县招募锦衣卫,并携带一批特殊的教材。谢洪信对此类教材感到困惑不解,林小风浅笑解释:“这是《思修》,即思想道德基础与法律修养教程。阳曲县曾编撰了一系列教材,目的是塑造民众的精神风貌,破除思想束缚,激发人们对家乡和国家的热爱,《思修》正是我亲自参与编纂的旗舰之作,耗时两年精心修订,专为整顿地方官吏作风而设。”

到达报社,林小风发现这里格局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狭小的格子间已被宽敞的开放式办公区取代,俨然一座学堂般井然有序。新增的空间足够接纳更多的员工,各处都能看到记者们手持毛笔,奋笔疾书的身影,穿梭其间。尽管这里缺乏现代的电脑设备与明亮的照明,但布局已经颇具现代化的气息,墙上挂着诸如“狼性团队”、“热血青春”之类的激昂标语,营造出一种现代职场般的拼搏氛围,让林小风心中升腾起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他环顾四周,发现项协宏的专用办公室依旧保留,径直走了进去。室内,李德贤、杨白溪和项协宏三人正在等候。杨白溪和项协宏见林小风进门,立即起身行礼。李德贤爽朗笑道:“林兄,你总算是来了!再不来,我们都快以为你忘了这报社的存在了。你刚刚去哪儿了?”

林小风直截了当地询问报社布局变化的原因,李德贤思索片刻后答复:“由于新招了不少人,我们必须重新规划空间,让大家在一个共享的环境中协同工作。原来的记者宿舍离印刷坊太远,大家都不乐意住,所以我们就放弃了,另外购买了邻近的建筑打通,现在完全可以容纳上千人。至于食堂的问题,杨白溪建议实行收费制度,这样一来,就餐人数自然减少,目前的承载力刚好能满足需求。新入职的记者普遍散漫,下班就去泡图书馆,所以他还想对图书馆也实行收费,林兄,你觉得这个决定是否妥当?”

林小风一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声道:“这么做简直是胡闹!外界都说我们报社盈利丰厚,记者们却生活拮据,这不是在间接说我虐待下属,损坏我的名誉吗?”李德贤对此并不以为然,辩解道这是由于新记者传播谣言,抱怨报社待遇不符宣传,其实他们是想不劳而获。林小风对此极为不满,批评二人的决策失误,强调记者不应过分追求物质,报社的核心价值在于服务于大众。他对李德贤说:“殿下这种做法欠妥,越是对金钱斤斤计较,记者们就越容易被利益驱使。应该从价值观教育抓起,定期对他们进行情操熏陶。”

林小风转而看向杨白溪,对他新晋探花表示祝贺,并透露有意安排他任职,具体事宜稍后详谈。接着,林小风再次告诫李德贤:“这种随心所欲的管理方式不可长久,务必引导新进记者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他手指指向墙上的标语,字字如金:

“发扬无私奉献精神,勇做劳动楷模!”

“坚守岗位,倡导奉献,敢于担当,展现作为!”

林小风痛斥读书人怎可浑身铜臭,决定召集全体员工,亲自教授一堂深入人心的价值观公开课,矫正他们的心灵方向。杨白溪见林小风情绪低落,恭敬地答应下来。林小风转身离开,留下李德贤一脸困惑,还未彻底领会如何有效教育下属。

林小风目送杨白溪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随后招呼众人召开会议,转头看向李德贤,沉稳而意味深长地发问:“殿下,这里有一个既棘手又极具诱惑力的任务,不知您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完成?”李德贤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兴奋,急切地追问:“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林小风示意项协宏暂时退下,以便与殿下私下详谈。项协宏心领神会,轻轻掩上门,室内仅剩下林小风与李德贤二人。

林小风慢条斯理地透露:“今日清晨,在我对陆印生进行审讯时,他提及家中暗藏有三个银库,其中一个的地点已经透露给了我。若其所言属实,那么库中所藏金银数量恐怕达到百万之巨。殿下是否愿意亲自带领人马前往核实?”说话间,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笺,纸上记载着陆印生提供的银库地址,该库隐藏在沙家酒肆的地下地窖之中,若非陆印生主动交代,恐怕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才能寻觅到。

李德贤一听到“百万现银”,顿时摩拳擦掌,满心欢喜地回应:“百万现银,本宫只闻其名,未睹其物,这次定要亲自前往见识一番。”又问道:“林公为何不一同前往?”林小风摇了摇头:“我暂且不随行,我打算先与新进记者进行沟通交流,然后还要处理报社招募锦衣卫的事宜,目前我这边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

李德贤接着询问另外两个银库以及如何处置陆印生的问题,林小风沉吟片刻,回答:“陆印生早晚都会将秘密全盘托出。按律当诛其三族,但我认为这样的惩罚过于严酷。既然他已经透露了银库的秘密,并详述了他们家族自祖先至今对靖江的贡献,而且我也曾与汉江王讨论过此人,虽贪婪但并无背叛朝廷之心。不知殿下对此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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