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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三岁那年曾驰骋大海（第1页）

“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酒吧经理亲自走出吧台。

他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的不一般，这个男人可能富贵过、也落魄过，但绝对没有迷茫过，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当然叶天可不是他想象那样，如果用一句话解释那就是戴了美瞳的人决不会让你看到他沮丧的眼神，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你压根就看不见。

叶天此刻前所未有的自信，他既然已经决定要高调一回，那临时怯场可不行。

“给我来一杯苦咖啡吧，那最适合我这种饱经风霜的人，因为它能让我感受到港湾般的温暖。当然如果你们没有咖啡这种东西，换一杯优质麦酒也行。”，叶天谈吐优雅地说。

“不不不，咖啡这种东西我们也是有的，虽然它最近几年才流行，据说还是三代圣者冕下提出的配方，味道有些奇怪，但受一部分人钟爱，本店也是提供的。”，经理示意了一下，旁边有侍者开始准备。

叶天稍显惊讶，本来他是准备装一下的，没想到真会有咖啡这种东西。话说咖啡豆不是产自高海拔地区吗？这世界看着挺平的真的有那种地方吗？

很快一杯手磨咖啡就泡好了，叶天等着咖啡自然冷却开始补充起自己的人设：“我是一个冒险家，来自山的那边海的那边的一片绿色大森林。那里有很多蓝色生灵，它们聪明又伶俐，善良又勇敢。我在三岁的时候就和它们成为了朋友。

“大海是一个看不到边际的大湖泊，贯通着全世界的海流，只要鱼群顺着海流遨游，最终都会在同一片大海中汇聚。我闲暇时喜欢潜入大海，那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全是水的世界，被人叫作雪白珊瑚的耸起作蘑菇形的菌生虫，肌肉盘贴在地上的白头翁……布置成一片花地；再镶上结了天蓝丝绦领子的红花石疣，散在沙间像星宿一般的海星，满是小虫的海盘车，这一切真像水中仙女手绣的精美花边。朵朵的花彩因我们走路时所引起的最轻微的波动而摆动起来……（注1）

“诸如此类，我每次看到那些美好的事物都恨不得能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它们在我眼前繁衍生息，记住它们的每一处细节和特征。但我知道我不能，我是一个冒险家，我不属于这片平静的湖泊，我属于那片变化无穷的大海。更远处的风景等着我，更精彩的征程等着我，我的人生不能够只停留在一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个世界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与远方。我的人生就该像风一样，游荡在世界的任何一处角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注2）

“于是年少有宏志的我就率领我的那些朋友们，建造船只驰骋大海。就像我所说的，我是一个冒险家，我的家不在任何一处地方，我在哪里停留，哪里就是我的家。”

周围的人纷纷充当听众，沉浸在叶天的描述中，想象着那种蓝色生灵的模样，想象着那片美丽又危险的大海，想象着叶天又是如何率领那些蓝色生灵驰骋大海。

可惜这种梦幻般的场景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打破。

“你这三岁的经历未免也太丰富了吧？”，一个黑色长发齐肩，独自在角落饮酒的年轻男子出声。

他转过身来，露出身上漂亮的深蓝色风衣，泛灰的瞳孔里带着一抹奇怪意味。

他叫云安，经常出入酒吧，但只是独自喝一盏酒，从不理会别人的搭讪，也从不在同一处地方过多停留，却也因此成为很多酒吧的闲客，不少酒客都认识他，知道他的另一个特点，见多识广。

曾有个卖弄手腕上古董手表来吸引目光的商人，被云安直接揭穿那是仿制品，造出来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甚至还被他指出来27处不足之处，让爱面子的商人丢下手表羞愤离去。

“你描绘的画面确实让人耳目一新，我曾在一个退休的守夜者手中换到一本画册，那是生活在灾厄时期之前的孩子所画，他将自己家乡所处的海洋用童趣的画法描绘了出来，尽可能展现大海的波澜壮阔。我在对比一本来自更早时期的古籍后确认，那本画册描绘的事物都是真的，里面的确有你所说的蓝色生灵，也有海的那边的绿色大森林。”

但是。叶天默默替他补充道。

“但是，那种蓝色生灵可不是能被驯服的存在，根据画册中各种动植物的对比，它应该是大海中的霸主存在才对。”，云安端起酒杯，语气笃定道：“你的年龄不足以拥有这些阅历，而你的描绘就如同亲眼所见那般，所以一定是你的祖辈有人到过大海，并在那里生活过不短的时间，才能将这些记录成故事被你讲出。况且时至今日，也几乎没人能到往那处叫做大海的地方。”

你的这份笃定真是让我想打脸啊，只是我偏偏不能这么做。

叶天喝了一口咖啡，周围人眼神的变化都被他观察在眼里，估计已经认为自己就是像这个年轻人说的那样，祖辈有人到过大海，于是拿来吹嘘的吧。

不过这样也好，适当高调的开局也够他用了，况且他只是把自己见过的大海拿出来描述，充其量就是几张幻灯片，在他看来这个世界连超能力都有了，一些稀奇景色应该不算什么才对。

只是这一波奇迹点数来的，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略微数数大概有400点，这么看来叶天对这个突然插嘴的家伙也不算厌恶了。

但接下来他就不这么想了，甚至他还有了把这个家伙嘴给缝上的打算。

“你三岁的经历很有趣，不像其他人一样还穿着开裆裤玩泥巴，如果还有可以跟我多分享一些，我也能多个故事讲给爷爷听。”

云安饮完最后一点酒，举起酒杯遥遥相敬，放下转身离去，感觉场间最靓的仔是他而不是某三岁就驰骋大海的男人一样，而且他连个名字都没留下，更不用说联系方式了。

所以最后的那句，更多是嘲讽的意味吧。叶天愤然想道。

注1：众所周知猪脚是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文采，片段摘自《海底两万里》。

注2：这句应该没人不知道吧？出自高晓松之手，后面那半句徐志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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