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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嬷嬷走到他面前行了一个礼,“夫人做的马车正在修,快好了,正准备回去呢”
“哦,”放下女儿,回转过去,“各位对不住了,下次,吴某请各位到千禧居,不醉不归”说完抱了抱拳。吴婉娇心想她父亲现在这副腔掉可真吸引人啊,浑身散发一个成熟男人的魅力,迷死人了。往大街上一看,可不是,一众小媳妇正捂着口激动呢。
她快速的转到石榴跟前小声道,“石榴,把早上的金绽子拿一个给我,快点”
石榴顿了一下,拿了一个给她,她又转到廊柱后面,把这个金绽子塞到小男孩的怀里,“带着给你母亲吧。”说完转身又跑到吴三娘的身边。
吴明德没有管那个老妇人的死活,领着她们往修马车的地方。
吴婉娇看到那个老二带着一个老郎中过来了,血早已止住了,也用酒消了毒应当没有大碍了吧,一绽五两的金子相当于五十两银子,能够她们过一段时间吧。
这个世道啊。
在马车上,她坐在吴明德的怀里,把给金子的事告诉他了,他笑了笑,“给了就给了,反正这钱是你挣得,不过我们家的娇娇可真历害,这事,你哥哥做得都不一定有你好”,就完又捏了一把她的鼻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对于酒楼的事绝口不提。
吴婉娇心想,不解释下吗,也不怕妻子儿女认为你是坏人。
吴婉娇还是没有溶入到这个社会啊,她们怎么会认为给自己顶门立户的男人或父亲是坏人呢,即使他们的男人或父亲让她们杀人,她们也会觉得没有错吧,这就是个以夫为天,以父为天的男权社会啊。
吴婉娇心理上是个成年人当然有自己的判断,从小男孩口中她基本了解这件事的始末了,这个男孩父亲是个铁匠有个铺子,男孩父亲兄弟姐妹四人,其它三个是前妻的儿女,铁匠就是后娘的孩子,本来这个铺子是后娘自己的陪嫁当然留给自己的儿子了,可是后娘和铁匠在这几年当中生病分别都去世了,爷爷还在,就被前妻的三个儿子掇着抢了小儿子的铺子,不仅是铺子连着铺子后面的住宅都被掏了去,让这娘几个怎么生活呢。这个大姑子找了牙人几天前过户这个铺子加宅子,父亲是其中的一个担保,因为有一个吴氏县伯候的封号,所以像这样的低层人还是比较愿意拿他们的名号做担保的。
她的父亲就是靠这个养活她们一家老小的。
☆、第十二章父亲其人2
这段时间因为种菜的原因,她和门房老吴头走得比较近,能套的话都被她套了,而老吴头能说的也都说了。
吴老头在他们家还没有分得时候就跟着吴明德了,所以对他的事情大致还是比较了解的。
严格来说,吴氏县伯候是她的祖父,这就是那天祖父为什么说“这个家主你想都别想”的由来,自古就有传嫡不传庶的规矩,即使是传给嫡次子那都是很少,也要有非常的理由不可,所以这个家主如果没有意外,妥妥应当是她的父亲。可是其他两子的亲娘都在世,谁人不为自己的儿子谋划呢,只要有一丝丝可能她们都不会放过,一个是情窦初开时就好上的通房,一个是要携手共度人生的伴侣,注定这个家是不会消停的。
因为三岁时,就没有了娘,日子可想而知,虽然说祖母的外祖家很强悍——吏部侍郎,管理官员升迁下调绝对实权在握的人物,可架不住祖母是外祖家的庶女,对一个没有联姻作用的庶女维护那也是有限的,而且祖母能嫁给宗室也是本人乖巧懂事才让当家主母给了她这么个机会,毕竟县伯候也是一个四品,虽说是虚职,那也和侍郎是同等级别的。可世事难料,年纪轻轻就去了。幸好,外祖家对他还是有所照顾,他是在外祖家的家族学堂学习的,所以呆在家里的时间并不多,本来就没人娘作为父子情感的扭带,又经常在外学习,所有祖父对父亲确实没有多少感情。而父亲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这个经历也非常人能体会。
当父亲十五岁过后,外祖家一个方面认为他有自保的能力了,可能更认为父亲对他们家族没有什么作用吧,便让他回自己的家了,十五岁正是青春叛逆期,得不到来自亲人的关爱,又被外祖家抛弃,自己的父亲过了好几年荒塘的日子,甚至成了当时这个圈子中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
父亲具体因为什么事情走上常人认为的正途,吴婉娇不得而知,二十岁那年以雷霆速度取了自己的娘亲,并在二十五岁那年为了分家闹得整个吴氏宗室天翻地覆,连皇上都知道了,还是皇上说了句,“树大分枝,也无不可”宗室这才不得已给祖父这支分了家。
父亲用了县伯候这个名号做中人,做保人,甚至其他一些事情,赚取佣金。
说实话赚取的也不少,可打点用得也不少,所以现在这个家,堪堪只能说小康吧。
至于亲祖母的陪嫁,一个庶女的陪嫁也就那样了。她在世时,现银几乎都耗在寻医吃药上面了,等她去了时,已经所剩无几了,也是自己父亲被接到外祖家学堂的根本原因,外祖家可不会拿银子给继祖母来养父亲的。
至于铺子有两个,田庄一个。管家田忠家的大儿子田家展管着,听说比较小但总比没有好吧,粮食还是够家里吃,管家田忠的二儿子和三儿子田家兴、田家旺各管着外面两个小铺子,吴老爹说两个铺子他都见过,有一个还挺大,但地段不是很好,另一个地段可以,可说起来真不能说是个铺子,原来是两个大铺子的夹道,纵向比较深,门面口却很窄,这两个铺子都是卖杂货的,每个月没有几两银子的赚头。
吴婉娇对自己的父亲抱以深深的同情,到此时,心态没有扭曲还真是奇迹。
一家人回到家时,中午早过了,吴婉娇在马车了吃了两块糕,喉咙干得都快说不出话了,到家里就是一顿猛灌,可不管什么淑女不淑女的了。
吴明德对吴婉娇讹来的金子倒是感兴趣,“不像是京城的金子,”拿着翻了翻,“有点像北边的东西,具体是那家那户的就不得而知了,没有印号”
“这个丫头最像我,”
“所以你最宠她”吴杨氏娇嗔了下自己的夫君,“你看成什么样子,当街提裙跳车,一点礼仪都没有了”
“无妨,反正将来我的儿女我都会给他们找个好人家的,谁敢有异言,看我揍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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