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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第1页）

胤禛兄弟俩心里明白，主要是因为太子，如果皇阿玛真想保住额娘，强压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又能如何呢？

“皇阿玛，是不是只要太子哥哥松口，您就能饶额娘一命？”十四抱有期望的问。

“十四，保成他不可能会……”康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儿臣明白了，儿臣先行告退。”十四连忙冲出去。

胤禛也告退，康熙知道他们俩是去求保成，可他更知道保成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昨儿的话，绝不是他的气话。

婉蓉听到胤禛兄弟求见，就知道皇阿玛把昨晚的事告诉了他们俩，婉蓉冷笑，他们凭什么以为他们有这么大的脸？

婉蓉让人带他们进来，俩人到了书房以后，十四连忙跪在他面前，“太子哥哥，臣弟求你饶额娘一命，将来你让臣弟做什么，臣弟拼死也完成。”

婉蓉不为所动，胤禛被太子看的心虚，哪怕他对额娘在寒心，生死关头面前，他不出头，日后别人戳脊梁骨都能戳死他，更何况生恩的确该还，胤禛也跪在太子面前，“太子哥哥，臣弟知道这件事是额娘的错，额娘该死，但请太子哥哥能饶恕额娘一次，将来臣弟一定尽心尽力辅助。”

婉蓉冷笑，“说完了吗？说完就走吧。”

这些天本就时刻担心额娘的十四，弄得上学都没心思，这么些天到处求，他都立誓表决心了，为何太子哥哥还不能放额娘一条生路？

个性冲动的十四突然抬起头，“太子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不依不饶？我额娘是做错了，我都愿意替额娘赎罪了，你跟团子也平安无事，为何就不肯给额娘一次机会？”

婉蓉本来不想跟他们吵架，也明白他们的孝子之心，“好，你让孤说，孤就告诉你，孤怕你到时候连脸都没有！”

十四他们疑惑的看着他，“机会？孤跟皇阿玛就是太过给她机会，太把你们俩当回事，才会让她变本加厉，早在婉蓉生圆圆的时候，她就买通了内务府的产婆，甚至勾搭上李佳氏差点害婉蓉一尸两命，因为你们俩个，孤不在深究，孤想着不管幕后凶手是谁，的确李佳氏是主谋，看着你们兄弟俩的面子上，孤只处理了李佳氏，皇阿玛也敲打了德妃，本以为她会吸取教训，那就皆大欢喜，可结果呢？今天你怎么还有脸来求孤给她机会？还可笑的说孤跟团子不也没有事？你的意思是非得团子汤圆丢掉性命，德妃才能伏法吗？”德妃想害的是汤圆跟团子，这一点她怎么都无法原谅。

胤禛兄弟俩没想到之前还有这么一出，十四紧紧咬着唇，血腥味慢慢在口中蔓延，“太子哥哥是臣弟一时冲动，臣弟保证只要你饶额娘一命，臣弟保证绝对不会让额娘在做什么伤害太子哥哥跟团子他们的事。”十四猛地磕头。

“你拿什么跟孤保证？你又保证的了什么？孤不想将来用孩子的命来后悔，你也赔不起。”婉蓉不容置疑的拒绝。

十四自知自己无理只能跪着，胤禛刚要开口就被婉蓉打断，“孤觉得你没有资格跟孤开口，当初德妃迫害弘晖的时候，你是什么样的心情？那是你的亲娘，如今你凭什么让孤饶恕她？如果今时今日我们的情况对调，孤的皇额娘还在世，皇额娘如果迫害你跟弘晖，孤以太子至尊求你饶恕孤的皇额娘，你能答应，你再来求孤，最后孤想说不要以道德来绑架孤，如果你们的兄弟之情是这样的，孤不缺你们俩兄弟，大清不会因为缺两个皇子就转不动，这个人间没有谁离开谁就不转了，孤今儿答应了你们，他日是不是对其他人都要一视同仁？这样的储君孤觉得谁稀罕谁来坐。”她相信猫陛下也不会稀罕这样的太子之位，身为上位者连合情合理的事都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那坐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胤禛内心极为震惊，他无法反驳，如果真如太子哥哥所言，他无法答应。

婉蓉看了看十四，“十四你想跪着你就继续跪，你就是跪死在这，孤也不怕，你何尝不是在要挟孤呢？如果下跪能解决问题的话，孤给你跪下，你就能不管德妃的事吗？如果能，你受得起孤这一跪。”德妃不管如何心思歹毒，但毕竟是疼他的亲娘，如果他能不插手这件事，就等于送亲娘去死，这一跪他的确受得起。

十四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如此说，更加明白刚才皇阿玛那番话，太子哥哥的决心不可改变。

看着十四，婉蓉就想到了汤圆他们，十四比汤圆还小一岁，他却经历这么残酷的事，一个母亲的心态，她心疼这个小少年，但不能让她把自己的孩子置于危险之中，“十四，孤并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你不能让孤拿孩子去冒险，孤只想汤圆他们平安，作为父亲，孤为自己的孩子考虑，孤做错了吗？”婉蓉有些可悲的说。

胤禛俩兄弟都无法反驳，同样作为一个父亲，还是经过丧女之痛的父亲，胤禛很了解太子的心情，“今儿是臣弟鲁莽了，请太子哥哥见谅，臣弟告退。”他尽力了，其他的他也管不了。

十四不敢相信四哥就如此走了，婉蓉看出十四的不悦，“他也是位父亲，他能感同身受，等你长大成家有了孩子，你也会明白今儿他所为，德妃对弘晖所做的事，老四还能为她去求皇阿玛来求孤，他真的对德妃很好了，至于你想跪就继续跪，孤的决定不会改变。”说完婉蓉就起身离开去了胤礽那。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十四十分伤心的站起来，垂头丧气的离开。

康熙得知胤禛兄弟前后离开，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压根不可能说服保成，康熙看了看李德全，“李德全你说朕该如何办？”如果当初德妃没有让十四知道，一切就不会变成今儿知道。

“奴才不知。”这种事真的无法解决，也不是他能发表意见的。

“李德全别跟朕打哈哈，朕想听听你的看法。”皇上做久了，身边能听到真心话的，还真只有一直伺候他的李德全。

这些天皇上的烦恼，皇上的伤神，他都在看在眼里，他不是人前那威严的帝王，只是个为孩子操心的父亲，李德全伺候了康熙大半辈子，也的确很心疼，“回皇上的话，奴才觉得四阿哥跟十四阿哥来为生母求情，孝子之心苍天可鉴，太子爷不愿意饶恕，那颗慈父之心亦是让人感动，但太子爷有句话是对的，谁能保证日后在冷宫的德妃就不会再起害人之心呢？只要十四阿哥是皇上的儿子，德妃娘娘都不会死心，如果因此皇上不待见十四阿哥，也许德妃会狗急跳墙，更何况太子爷也不可能点头同意饶恕德妃，这也是没错的，奴才也是真不知如何办。”李德全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是啊，不管怎么对待十四，都可以刺激到德妃，从而让保成汤圆他们陷入危险，可想到十四他们，康熙的心情也很凝重，这件事处理不好，可能会引发大乱子，他不是只有老四跟十四这两个儿子呀！更何况前朝牵扯复杂。

权臣谁在宫里没点眼线？可能只能知道主子们的去向，比如胤禛兄弟俩去了太子寝宫，比如最近常出入乾清宫，德妃被禁足，权臣们一想就明白，索额图是最清楚不过的，太子当初让自己派人盯着德妃娘家人的时候，就是怕皇上不会秉公处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赫舍里一族也不是吃素的，索额图让儿子格尔芬分别去联系赫舍里一族的权臣还有姻亲，自己去找坤图。

坤图倒是猜想到太子跟团子不是生病，到具体怎么回事还真不是那么清楚，但从皇上突然禁足德妃来看就知道跟德妃有关系，索额图前来自然是彻底告知，坤图一听也气的要死，“索相有何高见？”

“以皇上处理结果来看，如果皇上秉公处理，自然皆大欢喜，如果皇上不能秉公处理，咱们自然要去求皇上！”跪嘛！当谁不会跪似得？他们也会去乾清宫跪着呀！

坤图一听就明白，“索相所言极是。”

而康熙知道如果真的杀了德妃的话，在感情上老四十四就彻底跟保成离心了，十四甚至以后还可能做出疯狂之举，将来保成继承大统，有这么个时刻给自己添堵的臣弟，那不是一般的心烦，做了皇帝以后，受束缚比做太子的时候不知道大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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