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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靖南被她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着一双眼,什么也做不了。
关键时刻,还得外援上场,凤庭风缓缓走了过来。
“父亲,您先回前厅招呼一下无极世子,澜儿这边交给庭风吧。”
凤靖南点了点头,黑沉着脸甩袖而去。
他一走,屋内就剩下他们兄妹二人。
凤惊澜仿佛没有凤庭风这个人一样,继续享受她的美味。
凤庭风落了座,也奇怪的没有开口,反倒是一直盯着凤惊澜,目光深沉,似是在打量什么。
过了一会儿,凤惊澜骨头一丢,擦了擦嘴巴,饶有兴味的看向进来当雕塑的凤庭风,语气微冷:“大少爷可看出什么了?”
“你是谁?”凤庭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凤惊澜眉毛一挑,显然这个问题不在她的预料之中,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面色如常的反问道:“怎么?大少爷也被荷花池的冷水泡坏了脑子,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认得了?”
然而凤庭风并没有忽视她那短暂的震惊,目光一沉,变得更加深邃。
“沈姨娘这人素来心狠手辣,细心谨慎,澜儿这些年若是生活在她的眼皮底下,怕是早就没命了。但即使她生活在乡野之地,关于她的一言一行也都操控在沈姨娘的手中,你或许不知道每月月中月末都会有人特地从云州过来,他们都是定期过来汇报澜儿在云州的情况的。
我那个妹妹凤惊澜性子软弱愚钝,不善言辞,而且沈姨娘为了扫清障碍,不但不让她学习琴棋书画,更让人教习她的礼仪,完全打算将澜儿教成一个无知的乡野村姑。以往父亲说句重话,或者眼神瞪一下,澜儿都会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可你也不一样。你不但敢跟父亲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就连面对七皇孙、君世子、百里小侯爷,都不见半点畏惧。
甚至于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对所有的鄙视轻蔑,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是凤家的嫡女,可是你的一言一行里根本没有顾及凤家的存亡,凤家的荣辱,那模样就好像你只是一个外人,一个看客而已。
原本我也知道觉得困惑,以为你是受到了惊吓,性格大变,可一个人再怎么变,她的修养,她的气度,她的才华不会变,所以你不是凤惊澜,你到底是谁?”
凤庭风目光变得异常犀利,宛若利刃一般飞射过来,恨不得劈开凤惊澜的面具,查清真相。
凤惊澜忍不住挑了挑眉,眼里不禁闪过一抹赞叹,没想到这段的时日,这个凤庭风居然观察的如此仔细,字字句句有理有据,若凤惊澜真的是假冒的,怕是早就被他吓得露出原型。
可惜啊可惜,就算他调查的再清楚,她就是凤惊澜,如假包换!
短暂的沉默之后,凤惊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无惧的对上凤庭风:“大少爷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我不是凤惊澜,又是谁?”
“这个答案怕是得问你自己了。”凤庭风他也想知道,他看出了以前的凤惊澜和眼前这人的不同,可他前后派出去三批人马,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的妹妹凤惊澜去了哪里,眼前这女人又是怎么来的,她们似乎从未有机会调换。
“问我自己?额,好像确实该问我。”凤惊澜歪着脑袋,细细想着该如何说,“这样说吧,我确定不是以前的凤惊澜,你们眼中那个懦弱胆小在乎凤家,在乎家人的凤惊澜已经死了,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亲手杀死了,而我,是新的凤惊澜。”
凤惊澜思来想去,与其任由凤庭风继续纠结在这世上,倒不如直接坦白,当然她所说的坦白不是直接跟对方说她是穿越来的,而是一种模棱两可的说法。
事实上她就算一再说自己是凤惊澜,可她毕竟做不到对这个凤家,对这些个所谓的家人抱有一丝期待和感情,与其再引来麻烦,倒不如以一个全新的凤惊澜身份出现。
凤庭风显然不能理解凤惊澜口中的死了和新的是什么意思,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凤惊澜看着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以及他今日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有些嘲讽,更多的是为了以前的凤惊澜不平。
“当你们将一个母亲刚死,十岁大的孩子赶出家门,丢到乡野自生自灭的时后,当你们在腊月寒天将凤惊澜送到梵音寺的时候,当你们凤如雪凤若霜污蔑她,默许慕容夜将她杖毙的时候,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的亲妹妹,那个渴望家庭温软的凤惊澜会死吗?大公子不会以为在你们一而再将凤惊澜舍弃,凤惊澜还会感恩戴德,对你们无怨无悔吧。”
凤惊澜讥笑的看着突然沉默的凤庭风。
“是你们的无情,是你们的漠视,一步步将凤惊澜逼入死地,是你们杀了凤惊澜,毁了她的善良,毁了她对凤家所有的情感。而我,是全新的凤惊澜,重生后的凤惊澜,舍弃了一些不需要的废品,拥有新的灵魂的凤惊澜。我的世界里没有凤家,没有父兄姐妹,有的只是我自己,现在的我只为自己而活,谁敢挡我的路,神来诛神,佛来诛佛!”
凤惊澜目光一变,收敛微微激动的情绪,又恢复平日里的漫不经心。
“大公子如今再摆出一副慈兄的模样不觉得可笑吗?”
今天她和凤如雪一时落入水中,眼前的整个人,凤惊澜的亲哥哥,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先救凤如雪。
还有她那个渣爹冲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脱下披风给凤如雪取暖。
而她呢?
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之外,像是被全世界驱逐一样,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们一家人温情脉脉。
幸好她不是真正的凤惊澜,否则看到这画面,绝壁会被气的吐血。
“凤庭风,你不是没有能力,身为楚国公府的嫡长子,你在楚国公府的地位可谓是说一不二,若是你有心接凤惊澜回家,或者在凤惊澜遇到危险时你哪怕给她一丝温暖,她也不会那么绝望。好了,别摆出一副心痛的模样,看的怪人恶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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