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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esp;&esp;“我记得你今晚有饭局，就没跟你说。”方言脱了羽绒服外套，换好拖鞋，拎着礼物袋回了房间。

&esp;&esp;方言把礼物盒放在床头，他有点儿累，刚想坐在床边喘口气，屁股都快挨上了，又想到桑奕明不喜欢穿着外面的衣服直接坐在床上。

&esp;&esp;他手心撑着膝盖直起身体进了浴室，洗完澡，方言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又手洗了内裤跟袜子，所有的事都弄妥后才躺进被子里，陷进床上的那一刻，方言舒服地呼了口气。

&esp;&esp;桑奕明等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晾好了才回卧室，看着床头柜上包装精美的礼物袋问：“这是谁送的礼物？”

&esp;&esp;方言都快睡着了，听到桑奕明的声音，脚底突然踩空，双腿一蹬就醒了，揉了揉眼说：“是舒承送的。”

&esp;&esp;“你答应他拍照了吗？”

&esp;&esp;方言睁开眼，桑奕明手插在裤子口袋站在床头，方言从下往上看着桑奕明说：“我还挺喜欢他那个主题的。”

&esp;&esp;“是什么主题？”

&esp;&esp;方言跟桑奕明说了，桑奕明认真听完，脸上温度不高，还降了几分。

&esp;&esp;腐败，破碎……那几个词放在一起听着就不太舒服，好像蒙着死亡的黑雾一样，而且把这些东西跟方言结合在一起，不好。

&esp;&esp;桑奕明不许牵我的手

&esp;&esp;奕明哥，奕明哥，奕明哥。

&esp;&esp;十来岁的方言天天追着桑奕明屁股后边喊，他追着喊了一段时间，也能感觉到桑奕明烦他。

&esp;&esp;他来姥姥家那年，桑奕明已经上大学了，只有节假日跟寒假才会回大院儿陪着爷爷，所以方言能见到他的时间并不多，能见一面不容易。

&esp;&esp;桑奕明喜欢独处，平时也是独来独往，朋友也不多。

&esp;&esp;方言总觉得他很孤单，所以哪怕桑奕明烦他，他还是会没皮没脸地贴上去，经常是热脸蛋儿贴个冷屁股。

&esp;&esp;他不管那么多，烦就烦吧。

&esp;&esp;哪怕桑奕明去上学，不在他身边，方言也会把奕明哥挂在嘴边，一天到晚没完没了。

&esp;&esp;栖南那时候总斜着眼啧他，用巴掌拍方言后脑勺儿：“到底谁是你哥，天天把桑奕明挂嘴边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亲的。”

&esp;&esp;“你是我亲哥，”方言咧着嘴笑，“他是我奕明哥。”

&esp;&esp;“那我俩谁好啊？”栖南抱着胳膊逗他。

&esp;&esp;“你们俩不一样。”方言说。

&esp;&esp;“我们怎么就不一样了？你跟我说说。”

&esp;&esp;方言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他心里知道反正是不一样的，如果真要说一个，那就是见到桑奕明的时候，他的胸口总跳。

&esp;&esp;还有一点方言不好意思说出口，自打他在桑奕明手机上看到那条学弟赤裸裸的邀约短信之后，他晚上总做梦梦到桑奕明跟别人在一起。

&esp;&esp;醒了方言就是一身冷汗，胸口那里还是狂跳，不止跳，还闷闷的，被石头压得透不过气来止不住的难过。

&esp;&esp;栖南最后问了一个古老的选择题：“如果我跟桑奕明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esp;&esp;“哥你是游泳队，”方言瞅着他，“哪用得着我救啊？”

&esp;&esp;所问非所答，那就不是栖南想要的答案，气得他又在方言脑门儿上弹了脑瓜崩，找出相机去叫朝岸宁起床，说要去拍一些冬天清晨野外的风景，又甩下一句：“找你的奕明哥去吧，是我不配。”

&esp;&esp;方言知道，栖南不会真生气，就是逗他玩儿，他转头真的去找桑奕明了。

&esp;&esp;姥姥已经做好早饭了，喊他们先吃饭他们也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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